“……”
“花朝?”
“花妹妹?”
“花仙女?”
“花大仙!”
“你干嘛!”我回过头,没好气地瞪着身后不依不饶叫着我的某个人。
“我才要问你你要干什么呢。”云霄抱起双臂,“从刚才离开粥铺时就这么理也不理我地往前走,当我不存在啊?”
我就笑了,笑得温婉如水灿若花开:“这不是为了防止您老再度自恋感爆棚以为我喜欢你吗!我惹不起你总躲得起吧!”
“你真不喜欢我啊?”
“鬼才会喜欢你!”
“那好吧,”他耸了耸肩,“我向你认错,向你赔罪,行了吧?”
“不行!”
“好了。”云霄走上前,对我温温柔柔地笑开,“我活这么大还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要是你都不理我了,那我可得伤心死。别生气了?”
“……活这么大只有我这一个朋友你难道不该觉得羞愧欲死吗。”
“完全不会啊。”或许是听出了我语气中的软化之意,他的笑容立刻变得灿烂了起来,“好了,刚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来谈谈其它的事情?比如那小鬼的事,你怎么看?”
虽然明知他这是在转移话题,但小楚的事还是要谈的,因此我不甘不愿地道:“还能怎么认为,肯定是他出事了,不然施睿隐吃饱了撑的才会专门过来找我们。话说回来,小楚的事你准备向谁打听?那施睿隐虽然烦人了点,但他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寻常人不会知道小楚的事,而清楚小楚情况的人——我们也不好接近。”
“不向谁打听。”云霄道,“这件事还需要向谁打听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那柳呈殊搞的鬼,那小鬼是翡怀衍的儿子,又撞破了他好几个阴谋诡计,柳呈殊不想方设法地除掉他才怪了!理由我都帮他想好了:先不满门主之位被夺,后与魔尊勾结,杀害一方村落百姓,放火烧山,大逆不道,天道难容。然后又是痛心又是抑郁,总之先这么乱七八糟地说一通,最后再来一句虽然心痛,但依旧要大义灭亲,并且为了表示向魔道讨伐到底的决心,还会邀请各仙门共商此事,一同惩处孽徒,以儆效尤。这种话我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一大堆,还需要问别人?”
……可恶,听上去好有道理的样子,无法反驳。
“说柳呈殊设计陷害小楚,这点我信。可是他会邀请其他仙门的人来一同商议吗?总不能所有人都相信他的一面之词,不去询问小楚吧?就算其他门派的人和小楚无亲无故,不愿多事好了,翡晋依是他的姐姐,总不会对他放任不管吧?”在心里仔细思索了一番云霄说的话后,我有些不能相信地道,“到底是仙门,惩处人之前难道都不仔细查一下的吗?就这么听信柳呈殊的话?你不要因为柳呈殊一个败类就对所有的修仙者一视同仁啊。”
“不是我一视同仁,是他们就是那么蠢。”他毫不留情地道,“你不奇怪我为什么对他们那些冠冕堂皇的调调这么熟悉吗?那是因为我每年都能听到一遍,而且每年用的借口跟理由还都不一样,这么多年下来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今年肯定也不会变。”
“……”
像是完全没察觉我的无语,他继续在那边说着:“你说,身为仙门中人,不好好想着怎么求仙问道,非要来灭我这个魔尊遗子来证明他们是多么的正义多么的厉害是不是闲得慌啊?仙门很清闲吗?再这么下去我都懒得陪他们玩了。”
……意思是现在还有精力陪他们玩吗……
我默默腹诽了一句,但听到他说仙门的不是,我还是下意识地反驳道:“也不能这么说啊,毕竟在他们眼里你是邪魔外道,是应该被除去的那一方。我刚开始遇见你时,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这就是你跟他们的不同之处了。”云霄就冲我微笑,“你呢,是知错就改;而他们呢,是死性不改,我都懒得跟他们费嘴皮子辩解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反正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见一个经打的出现过。”
“……”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小楚现在的处境一定很危险,”我干巴巴地开口,“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对,所以我才说别去浪费这个时间去跟人打听事情,直接进城主府查探不就得了?到时情况怎么样自会见分晓。”
我点点头:“那我们今天就去?”
“还是再等几天吧。”
“为什么?”
“因为我手上的伤还没有好,”云霄就举起他的右手,“所以我最近几天都休息,不跟人斗法。”
我先是一愣,而后冷笑道:“现在知道麻烦了?昨天你跟穆承渊不是打得很欢嘛,怎么,现在觉得痛了,后悔了?”
他就戳了一下我的额头:“小没良心的东西,我那还不是为了你?你都快把眼珠子掉那剑上了,我能坐视不理吗?要是我不跟那姓穆的打一场,难不成你还就真脱了衣服跟施睿隐换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