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欢欢不了解赵湛。
没有从初相识朋友做起的过程,也没有互相试探心意的暧昧,更没有要不要确认关系,到底谁先开囗的忐忑。第二次见面就领证滚上了床,进度超前,如果她体质特殊些,说不定十个月后赵湛已经可以过父亲节。
她不知道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也不知道他能容忍情人作到什么程度,这是一场没有范围的考试,无人能够提点她。
所以颜欢欢只能恪守规矩,一点点地去试探赵湛的喜好和底线,毕竟这不是玩砸了能读档重来的游戏,而是赌上她命运地位的人生。
颜欢欢咽下一块梅子冻糕,冰凉酸甜,酸得口舌生津。
她吃得匆忙,一副馋坏了的小模样,胭脂便被吃进了大半,糊开的胭脂使得嘴唇红红,像肿起来似的,赵湛看在眼里,突然很想在上面亲一口。
换别人,亲就亲了,横竖是自己的女人。
而赵湛想一出是一出,他说:“颜欢,你嘴上的胭脂糊了。”
“王爷?”
颜欢欢故作娇憨,撅起嘴唇:“糊了不好看吗?王爷可要妾身去补一下胭脂?”
赵湛想了想:“糊了也好看,”他一顿:“别动,我帮你。”
一听就不怀好意,要使坏。
但颜欢欢就怕他不坏,动了坏心思,起了兴致,一处硬,心便软了。於是她乖乖撅着唇不动,眼如秋波,好奇又忐忑,却是完全不怕的,看向他的目光,彷佛只有全然的信赖。
果然,赵湛吻了上来。
吻技堪忧,胜在温柔。
和床上一样,他总是表现得非常温柔,彷佛在克制着什么一一闺房秘趣不足外人道,大晋不缺乏喜欢在房事上粗暴的男性,无论妻妾,都视为理所当然且默默承受,他其实不需要克制自己。
与他接吻,颜欢欢毫无波动,心跳平稳,一边享受,一边分析。
她并不觉得赵湛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能够从阴沉不起眼的二皇子打了一出翻身仗,他想要的肯定不止那么多,对朝堂上亦不可能毫无城府,惟一靠谱点的推测,就是偏才。在爱与被爱这方面不擅长,也没经验,还在学习阶段。
和赵湛比起来,积极回应这个吻的她,才是不解风情的那一个。
他吻得很认真。
赵湛接过吻,看过话本,也有宫女太监捧着欢喜佛教他。但实战起来,才会知道每个女人都感觉都不一样,姑娘的嘴唇很软,胭脂的淡淡香气若有若无,像颗含在嘴里不会化掉的蜜脯,他吻了又吻,愣是不舍得松开了。
良久,他放开她。
颜欢欢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双眼迷蒙蒙,似有湿意,又出奇地亮,看得人心神荡漾。
“王爷,”她试探他的底线:“妾身的胭脂好吃么?”
赵湛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没什么味道。”
可以,敬你是个实诚人。
他回想一番,补充道:“尝上去,有梅子的味道。”
“应该是因为妾身刚才吃了梅子冻糕,王爷喜欢这个味么?说来,妾身还不知道王爷喜欢吃什么呢,要是知道的话,下次就可以先吃一口,让王爷吃到不同味道的妾身了。”
颜欢欢撩得很卖力,但赵湛比她更不按套路出牌:“我在吃食上倒没有特别喜好,非要说的话,宫里的燕窝火熏鸭丝很是不错,我每回进宫都总念着它。”
……
一个鸭丝味道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