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的早晨渐渐凉了起来,怕文贵出车,二山便起了个大早。经过几年的努力,文贵的家已经不再是那个破陋的草坯房了。二山敲着门并大喊着:“文贵,文贵在家哩?”
“谁呀?”屋子里传出了一声不耐烦的的回答。
“我呀,二山。”
二山的作用显现了,如果换做别人,别说开门了,估计还要被文贵臭骂一顿。他早晨容易骂人的脾气村里人是知道的,所以没人敢在早晨去打扰文贵。但也有例外,二山就是其中一个,文贵不但没敢骂,语气还和缓了:“二山哥啊,你等一下。”
“唉。”二山心里很是骄傲,就为了自己的地位。
功夫不大,大门被打开了,二山本想走进去,却被文贵给拦在了门口:“二山哥,啥事?”
“大事,屋里说。”
“别。。。别屋里了,就在这儿说吧。”见文贵再次阻拦,二山便明白了其中的道道,他也就不再坚持进门了:“这冷天的!”二山故意裹了裹自己的外套:“这样吧,你今天别出车了,中午去我那喝点咋样?”
“好。”可能真怕二山闯进门,文贵居然痛快的答应了。他这一答应,让二山警觉了:“文贵啊,有些原则性错误可不要犯哩。”
“哪敢。”
“那就好。”二山说着偷偷的向院子里看了看,啥也看不出来:“那中午我等你。”
“好哩。”
二山转身离开了,文贵赶紧在后面喊道:“二山哥,慢走哩。”
秋华由于喝酒比较多,他起晚了。一看时间,他“噌”的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他仓促的收拾着。没过几分钟,他便跑出了门,跑到岗亭的他看见大娃早已站在了门口运动着:“哥,文贵。。。文贵叔来哩?”
“没看见啊,还以为你们今天不出车哩。”
“出。。。出车。”
“起晚了?”大娃看着秋华气喘吁吁的样子,笑了起来。
“嗯。”秋华缓了缓:“咋文贵叔也晚哩?”小华有些不解。就在他思索的时候,便听见后面有人喊着自己“小华,你过来。”文贵从村里走来了,他远远看见秋华便喊了起来。小华不敢怠慢,赶紧跑着迎了过去。
“我来是告诉你一声,今天不跑车了,休息一天。”
“为啥?”
“我有点事。”
“哦——”
文贵交代完后便转身要走,秋华赶紧拦住了:“文贵叔,你等一下。”
“咋?”文贵停下了。
“我可不可以今天开车跑?”小华的请求让文贵笑了:“你想一个人去?”
“嗯。”
“太危险哩,休息一天吧。”文贵拒绝了,他离开了。他觉得没什么,但秋华却觉得受到了莫大的耻辱,心中非常的失望。
去二山家,文贵是不敢空手去的,他拎了两瓶酒和两箱奶。其实二山也没有太麻烦,毕竟昨晚剩下了很多菜,只需要一热即可。当然,这也是他请文贵来自己家的原因。“来就来,拿啥东西?”二山客气着,顺手将东西接了过去。
“这叫啥东西哩,不值什么钱。”
“快坐。”
“春庆回来哩。”文贵和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的春庆打起了招呼,春庆眼睛不敢离开手机:“文贵叔,你先坐,我打完这一局,陪你喝几杯。”
“没事,你忙,你忙。”
文贵坐在了桌子上,二山开始端着菜。“我帮你端哩。”春庆不敢再坐着了,但他刚站起来就被二山给按了下去:“坐着你的,马上就好。”
“是啊,你踏实坐着。”春庆将手机扔在了沙发上,也坐了过来。
“春庆咋回来哩?”文贵的不解和秋华当初的不解释一样的。
“想家了呗。”春庆对文贵和秋华的回答却是不一样的,毕竟这样说更显得自己有面子。但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却被文贵给嘲笑了:“哟——,这大还想家哩?”
“咋不能?你没听说常回家看看哩。”春庆有些不高兴。
“能,能。”文贵赶紧做出了让步。
“啥个想家?就是没出息。”二山忙活完了,他从厨房走出来,也坐在了桌子上。文贵很是懂得规矩,见二山落座了,赶紧拿起桌子上的酒瓶,拧开了瓶盖。二山见状,赶紧伸手去抢:“在我家,咋个还轮的上你倒酒哩?”
“你是我哥,理应我倒。”文贵并没有松手,双方在酒瓶上用起了劲儿,这也惹烦了春庆:“这都啥年代了,还争这个?谁倒不是喝哩。”春庆说着也把手放在了酒瓶上:“松手,我倒。”
这是最好的结果,二山和文贵相互笑了笑,便松开了手:“就应该你倒哩。”二山有些得意。
“真复杂,想让我倒直说哩。”这句话虽然让二山心里由得意变得有些尴尬,但他还是勉强的笑着。